第一百二十章投桃報李，借花獻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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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是因為那日下著雨，楚天宇以為不會有什麽人到禦花園來。又或者，是他仍沈浸在蓮花臺勾起的那些回憶裏，一時沒了防備。總之他竟什麽都沒說，任由著蘇若然一蹦一跳地跑下了八角亭，身影漸漸消失在菊花叢裏。
“皇上……”梁公公憂心忡忡地開了口。
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，楚天宇掀起了唇，滿目滄涼地看著那臺蓮花臺，道：“蓮妃走了兩年了吧。”
梁公公彎了彎腰，將原本要說的話悉數吞進了肚裏，回道：“回皇上的話，是兩年了。”
“已經兩年了啊……”他的目光幽茫起來，在他的眼中，似乎忽而翩躚而至一個粉衣少女，纖腰款款，蓮步生香。她在跳舞，姿態輕盈柔美，水袖迎風飄舞著，仿佛一不留神，她便能隨風而去。
她真的隨風而去了。
楚天宇的拳頭忽而狠狠地攥了起來，越攥越緊，越攥越緊，“兩年了，朕竟然還是這麽無能。”
梁公公和天寶忽而跪下，急道：“皇上萬萬不要灰心喪氣，這兩年皇上已經做得很好了，假以時日，一定能夠……”
他們不敢說，連關了門，都不一定是安全的，更何況是在這四面透風的禦花園。恰在這時，蘇若然從菊花叢中冒出頭來，見她朝著這邊跑來，二人趕緊起身，依舊在原地站著。
蘇若然笑意盈盈地跑上來，道：“如何？我這個大變活人，可還有趣？”
雨雖停了，但蘇若然在菊花叢中鉆了許久，早在身上沾了許多雨露來，連臉上都是。楚天宇哭笑不得地看著她，從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遞與她，道：“還不快擦擦臉。方才躲菊花叢裏了？也不怕被什麽蟲子咬了去。”
蘇若然撇了撇嘴，道：“蟲子見了我都得繞道走呢，我怎會怕它們？”她說著，看楚天宇臉上雖帶著笑，但眼裏卻籠著揮不去的憂傷，不免心裏一觸，卻也不問他怎麽了，只道：“前些日子你送了我一株雪海，我開心了好幾日。”
楚天宇笑著看她，“這禦花園中各個品種的花都有，你看看有哪些喜歡的，都采了我們回去插在房裏，豈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蘇若然道。
楚天宇一頓。便聽蘇若然道：“那日你送了我一株雪海，我開心了好幾日。今日，我送你個百花宴，你要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，過得快快樂樂的，好嗎？”
楚天宇一楞。蘇若然便笑了，她水蔥似的手在楚天宇面前一晃，笑道：“你不說，便是答應了。你是皇上，一言九鼎，便是沒有說出口，也是不能反悔的。”
話音還沒落，她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支菊花來，不同於楚天宇先前送她的雪海，她手中的花鮮紅似血，上面沾著幾滴雨水，格外的嬌媚動人。“我不知道這花叫什麽名字，但它的花瓣十分堅挺，顏色鮮艷，又香味撲鼻。回去插在瓶裏，應該能夠撐很久。”
楚天宇的唇邊漾出點笑意來，道：“這是你的把戲？”
蘇若然笑著點了點頭，“是啊，快接著，還有呢。”
楚天宇擡手，“好。”
又見蘇若然素手翻飛，變出兩朵巴掌大的花來，嫩黃的顏色，又醒目，看了又覺溫暖，“你知道你的花園裏有多少種花嗎？”
楚天宇接過，搖了搖頭，道：“這可難住朕了。”
蘇若然笑了，繞著他轉了一圈，忽而在他背後停下，彎腰俯首在他右肩處，左臂一伸，卻是從他左邊變出兩朵花來。她的呼吸輕輕淺淺、暖暖軟軟的 ，眉眼間帶著些俏意，聲音裏透著些調皮，“沒關系，湊巧我也不知道。你只要知道今日我送你的就可以了，別的不重要。”
楚天宇笑著接過，道：“好。”
蘇若然轉到他的面前，又變出兩朵花來，這次不是別的，恰是先前楚天宇送給她的那種花——雪海。她眉眼彎彎地看著他，道： “呶，這是蘇若然送給楚天宇的。投桃報李。”
楚天宇楞了一下，笑著看向她的眉眼，道：“分明是借花獻佛。”
“又有什麽關系。”蘇若然吐了吐舌頭，忽而眼波流轉，將手中的花往回一收，對楚天宇拜了一拜，又把花往他面前湊了湊，道，“佛祖在上，小猴子送花來了，還請佛祖笑納。”
楚天宇也不動作，只是一瞬不眨地看著她。他的眸光中情愫太多，倒看得蘇若然有些不好意思，索性搖了搖花，道：“佛祖？佛祖？”
“佛祖若是不要的話，小猴子就自己玩去了。”她說著，作勢就要將手收回。楚天宇卻在這時伸手一拿，恰握住了她的手，“要。”他說。
蘇若然甜甜一笑，掙了兩掙，道：“快點，我還有呢。”
楚天宇遂放了手，將花接了。就見蘇若然素手翻飛，竟又變出許多花來，五顏六色的，什麽都有。
“這小小的身板，你倒是往哪兒藏了這麽許多的花？”楚天宇笑著問她。
蘇若然得意地揚了揚眉，“什麽藏的，分明是我變的。”
花已擺了滿滿一桌，蘇若然瞧著，笑道：“這麽多花，回頭找些瓶子，我都給插起來。這花開多久，你便要開心多久。若是這中間你不開心了，我就再不給你變了。”
楚天宇將手中的花也放下，挑眉看她，“這是什麽理論？不應該是朕不開心了，你才要變戲法讓朕開心麽？”
“話雖如此，”蘇若然道，“可是，我變戲法，原不是為了逗你開心。”
楚天宇擰眉。
就聽蘇若然道：“你想啊，若是你不開心，那我渾身解數變了戲法給你瞧，你也不過是笑一笑。可若你原本就很開心，我再變了個戲法，那便是錦上添花，你就不只是笑一笑那麽簡單了。”
“哦？”楚天宇疑惑地看她。
蘇若然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梁公公和天寶，咬了咬牙，道：“若是錦上添花，你就會‘哈哈哈哈哈——’”她大笑起來，忽而又繃起了臉，道，“而不是現在的……”她忽而做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許是她的這一番表演太過生動形象了，楚天宇一時沒忍住，竟真的朗聲大笑起來，梁公公和天寶也掌不住一起笑了，笑聲飄蕩在周圍的空氣裏，久久未曾散去。
而就在這片歡笑聲中，忽而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：“臣妾給皇上請安，皇上萬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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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……”梁公公憂心忡忡地開了口。
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，楚天宇掀起了唇，滿目滄涼地看著那臺蓮花臺，道：“蓮妃走了兩年了吧。”
梁公公彎了彎腰，將原本要說的話悉數吞進了肚裏，回道：“回皇上的話，是兩年了。”
“已經兩年了啊……”他的目光幽茫起來，在他的眼中，似乎忽而翩躚而至一個粉衣少女，纖腰款款，蓮步生香。她在跳舞，姿態輕盈柔美，水袖迎風飄舞著，仿佛一不留神，她便能隨風而去。
她真的隨風而去了。
楚天宇的拳頭忽而狠狠地攥了起來，越攥越緊，越攥越緊，“兩年了，朕竟然還是這麽無能。”
梁公公和天寶忽而跪下，急道：“皇上萬萬不要灰心喪氣，這兩年皇上已經做得很好了，假以時日，一定能夠……”
他們不敢說，連關了門，都不一定是安全的，更何況是在這四面透風的禦花園。恰在這時，蘇若然從菊花叢中冒出頭來，見她朝著這邊跑來，二人趕緊起身，依舊在原地站著。
蘇若然笑意盈盈地跑上來，道：“如何？我這個大變活人，可還有趣？”
雨雖停了，但蘇若然在菊花叢中鉆了許久，早在身上沾了許多雨露來，連臉上都是。楚天宇哭笑不得地看著她，從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遞與她，道：“還不快擦擦臉。方才躲菊花叢裏了？也不怕被什麽蟲子咬了去。”
蘇若然撇了撇嘴，道：“蟲子見了我都得繞道走呢，我怎會怕它們？”她說著，看楚天宇臉上雖帶著笑，但眼裏卻籠著揮不去的憂傷，不免心裏一觸，卻也不問他怎麽了，只道：“前些日子你送了我一株雪海，我開心了好幾日。”
楚天宇笑著看她，“這禦花園中各個品種的花都有，你看看有哪些喜歡的，都采了我們回去插在房裏，豈不好？”
“不好。”蘇若然道。
楚天宇一頓。便聽蘇若然道：“那日你送了我一株雪海，我開心了好幾日。今日，我送你個百花宴，你要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，過得快快樂樂的，好嗎？”
楚天宇一楞。蘇若然便笑了，她水蔥似的手在楚天宇面前一晃，笑道：“你不說，便是答應了。你是皇上，一言九鼎，便是沒有說出口，也是不能反悔的。”
話音還沒落，她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支菊花來，不同於楚天宇先前送她的雪海，她手中的花鮮紅似血，上面沾著幾滴雨水，格外的嬌媚動人。“我不知道這花叫什麽名字，但它的花瓣十分堅挺，顏色鮮艷，又香味撲鼻。回去插在瓶裏，應該能夠撐很久。”
楚天宇的唇邊漾出點笑意來，道：“這是你的把戲？”
蘇若然笑著點了點頭，“是啊，快接著，還有呢。”
楚天宇擡手，“好。”
又見蘇若然素手翻飛，變出兩朵巴掌大的花來，嫩黃的顏色，又醒目，看了又覺溫暖，“你知道你的花園裏有多少種花嗎？”
楚天宇接過，搖了搖頭，道：“這可難住朕了。”
蘇若然笑了，繞著他轉了一圈，忽而在他背後停下，彎腰俯首在他右肩處，左臂一伸，卻是從他左邊變出兩朵花來。她的呼吸輕輕淺淺、暖暖軟軟的 ，眉眼間帶著些俏意，聲音裏透著些調皮，“沒關系，湊巧我也不知道。你只要知道今日我送你的就可以了，別的不重要。”
楚天宇笑著接過，道：“好。”
蘇若然轉到他的面前，又變出兩朵花來，這次不是別的，恰是先前楚天宇送給她的那種花——雪海。她眉眼彎彎地看著他，道： “呶，這是蘇若然送給楚天宇的。投桃報李。”
楚天宇楞了一下，笑著看向她的眉眼，道：“分明是借花獻佛。”
“又有什麽關系。”蘇若然吐了吐舌頭，忽而眼波流轉，將手中的花往回一收，對楚天宇拜了一拜，又把花往他面前湊了湊，道，“佛祖在上，小猴子送花來了，還請佛祖笑納。”
楚天宇也不動作，只是一瞬不眨地看著她。他的眸光中情愫太多，倒看得蘇若然有些不好意思，索性搖了搖花，道：“佛祖？佛祖？”
“佛祖若是不要的話，小猴子就自己玩去了。”她說著，作勢就要將手收回。楚天宇卻在這時伸手一拿，恰握住了她的手，“要。”他說。
蘇若然甜甜一笑，掙了兩掙，道：“快點，我還有呢。”
楚天宇遂放了手，將花接了。就見蘇若然素手翻飛，竟又變出許多花來，五顏六色的，什麽都有。
“這小小的身板，你倒是往哪兒藏了這麽許多的花？”楚天宇笑著問她。
蘇若然得意地揚了揚眉，“什麽藏的，分明是我變的。”
花已擺了滿滿一桌，蘇若然瞧著，笑道：“這麽多花，回頭找些瓶子，我都給插起來。這花開多久，你便要開心多久。若是這中間你不開心了，我就再不給你變了。”
楚天宇將手中的花也放下，挑眉看她，“這是什麽理論？不應該是朕不開心了，你才要變戲法讓朕開心麽？”
“話雖如此，”蘇若然道，“可是，我變戲法，原不是為了逗你開心。”
楚天宇擰眉。
就聽蘇若然道：“你想啊，若是你不開心，那我渾身解數變了戲法給你瞧，你也不過是笑一笑。可若你原本就很開心，我再變了個戲法，那便是錦上添花，你就不只是笑一笑那麽簡單了。”
“哦？”楚天宇疑惑地看她。
蘇若然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梁公公和天寶，咬了咬牙，道：“若是錦上添花，你就會‘哈哈哈哈哈——’”她大笑起來，忽而又繃起了臉，道，“而不是現在的……”她忽而做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許是她的這一番表演太過生動形象了，楚天宇一時沒忍住，竟真的朗聲大笑起來，梁公公和天寶也掌不住一起笑了，笑聲飄蕩在周圍的空氣裏，久久未曾散去。
而就在這片歡笑聲中，忽而傳來一聲帶著笑意的聲音：“臣妾給皇上請安，皇上萬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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